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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攝影

格雷戈爾·施奈德專訪

Interview with Gregor Schneider

訪談:小林春夫 文:井上明子 攝影:西野正信

2014橫濱三年展自8月1日開幕以來,參觀者絡繹不絕。在場館停車場出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空間:《德國焦慮》,是德國藝術家格雷戈爾·施奈德(Gregor Schneider,出生於1969年4月5日,施奈德(Rheydt) 是他第一次訪問橫濱市時創作的。施耐德從12 歲開始創作,16 歲時舉辦了首次個展。2001 年,他在第49 屆威尼斯雙年展上獲得金獅獎(他在德國館展出的作品《Totes Haus ur》)。他的作品經常讓觀眾想起黑色,黑色與“死亡”、“黑暗”或“陰影”相關。值得注意的是,他獨特的創作方式空間和對不可見事物的特定堅持是他作品的特徵。

MAGCUL.NET在橫濱籌備展覽期間採訪了施奈德,談論了他的一件傑作《Haus ur 1985-today》 (※1) ,該作品仍在進行中,很可能在藝術家的創作過程中展開。以下是他對橫濱另類藝術空間blanClass 的藝術家/總監Haruo Kobayashi 的訪談。

―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作品。我在各種網站和其他管道上看到和讀過你的作品,而且我剛剛在地下看到了你的全新作品。我想向你請教一下要點包括您對三年展新作品的體驗。

出生於煤礦小鎮

― 首先,我和你年紀相仿,雖然文化背景不同,但我對你對「房間」的態度確實有些同情。我想,你所經歷的時期可能與你所經歷的時期有關。你對房間的態度,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我是在德國萊特的一個煤礦小鎮長大的,這對我確實有影響。那裡有很多失業的人,還有空蕩蕩的房子……整個小鎮對我來說就像一座房子。atelier ,一個創作的地方,我的第一件作品《Haus ur 1985-today》就是這樣誕生的,環境和氛圍有點像美國底特律。

過去Rheydt市的90%都在世界大戰後被摧毀了。但是有很多人進出,而且區域一直在變化。他們用巨大的機器在地下挖,有時他們會摧毀一個村莊,並在那裡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地方。他們用一台巨大的機器在地下挖掘,有時他們摧毀了一個村莊,並在那裡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地方。煤礦開採造成的破壞比以前任何一場戰爭都多。

我家是第五代擁有一家鉛廠,有好幾棟建築不再使用了,但他又不能把這些建築扔掉,所以它們就留在那裡。這就是我開始建造《HAUS ur》的原因。 . 這對每個人來說都很常見......我的意思是,你在受到與你的環境有關的某些原因觸發後開始做某事。

― 對我來說,在城市或城鎮中,房屋的房間是為了將某些東西與其他東西分開而建造的。但是你一直在做的是構建嵌套結構,在牆壁上分層牆壁,在房間內創建另一個分隔的房間…你能做嗎?告訴我們您對這些房間的這種做法嗎?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技術是在現有房間的內部或旁邊建造一個房間的複製品。我在臥室裡建造臥室,在廚房裡建造廚房,在兒童房裡建造兒童房……我一直在這樣做直到今天。

格雷戈爾·施奈德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HAUS ur》的一些房間。

豪斯你
烏爾1
u24 麵粉
u30 特雷彭豪斯
u25 格羅布韋貝圖爾

這些不是建築空間,而是現有房屋中房間內房間的複製品,被創造為藝術品。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在現有房間內創建一個完整的複製品。我不只是分割房間,但我複製了所有的房間,包括牆壁、地板、天花板。所以這些房間就像一個洋蔥。你剝掉洋蔥皮,然後你會發現另一層皮。而且,參觀者不必承認這一點。

——也就是說,房間是獨立存在的,在概念層面上存在?

這取決於每個作品。我創造的房間可以在現實生活中使用和發揮作用。當我製作複製品時,我複製了形式和功能。在《HAUS ur》,你有自來水和臥室,你可以在其中使用。可以過夜。你實際上可以住在那裡。

還有一個房間叫《KAFFEEZIMMER》=TURNING COFFEE ROOM,這個房間裡內置了一個看不見的旋轉機構,當遊客坐下來喝杯咖啡時,它會轉一圈。離開房間時,他們沒有註意到自己向右旋轉了一圈。

ur10 咖啡豆

例如,另一件作品的天花板緩慢地上升和下降 5 公分(需要 45 分鐘)。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概念是,在一個房間裡建造一個房間,並在一個現有的房間裡重複建造一個複製品。然後,從裡面看,你就看不到原來的房間了,因為它就像被一層覆蓋了一樣洋蔥。你就不再考慮房間了。

― 那種「剝洋蔥」的感覺——你是說它出現在參觀者的腦海裡嗎?

嗯,這我也說不清楚,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HAUS ur》從外面看就只是一棟普通的房子。所以碰巧有一天,一個男人來給我推銷保險。我有一份保險。對我的作品一無所知的訪客,我和她一起喝咖啡、吃蛋糕,她什麼都沒注意到就走了。但實際上他們是在那個被藝術品包圍的房間裡度過的。

我自己也是如此,我住在《HAUS ur》的隔離房間裡,過著平凡的生活,同時我不斷地改造、改變房間,最後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的房間是什麼了。就像。例如,我將一塊黑色的石頭,一塊紅色的石頭,一塊藍色的石頭砌成一堵牆。第二天,你就不知道你把那塊石頭放在哪裡了,因為牆前有一堵牆。情況,你看,周圍環境太複雜了。

ur12,總 ISOLIERTES GASTEZIMMER

可見/不可見、可識別/不可識別

伊姆·科恩

格雷戈爾·施奈德

比如說這個房間後面有一個梯子,但是它是看不見的,你自己把它放在那裡,但是你再也看不到它了。

― 即使這個房間沒有被認為是一件藝術品,你也必須有一些東西可以用來吸引參觀者。它是什麼?

那麼,這裡的問題是,可見/不可見,可識別/不可識別。房間內建的房間是可見的,但不可識別。這意味著,你“看到”它是一個普通的房間,但不“識別” “它作為一件藝術品。所以是有差距的。我的作品非常複雜。每個參觀者的情況不同,每個參觀者對房間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能說,會引導參觀者在裡面走動。」我的作品,問自己,「這還是藝術品嗎?」最終,不再有關於藝術的問題!生活和藝術的區別已經不存在了。

― 您如何看待作為藝術品的「房間」?

例如,當你看畫時,你站在作品前面。或者當你看雕塑時,你繞著它們走。但當你走進房間時,你被建造的房間包圍,總是有你身後有一些你親眼看不見的東西。這就是區別。另外,如果你在一個房間裡建造一個房間,原來房間的牆壁和新房間的牆壁之間會有陰影。而且更窄從1985年開始創作《HAUS ur》開始,我就一直在做這個工作,複製、增加牆壁和房間。

而為了2001年威尼斯雙年展(※2) ,我拆除了我在家鄉Rheydt製作的《HAUS ur》的部分內容,並把它搬到了另一個地方,威尼斯,進行重建。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了解了您關於可見/不可見、可識別/不可識別以及您的作品如何影響參觀者的基本想法。現在我的問題是:您的每件作品是否都暗示著不同的東西?

我的第一件建築作品《HAUS ur》是從非常個人的行動開始的,我實際上就住在那所房子裡。但似乎從威尼斯雙年展開始,我的作品也開始包含社會和政治方面的內容。

死亡

——你如何看待「死亡」?

我認為這是一個科學問題。

有一個作品叫《TOTER RAUM(=DEAD SPACE)》,“Tot”在德語中是“死亡”的意思,這裡的德語標題包含了建築術語“隱藏空間”的意思,所以意味著這個空間是“非」的。- 可進入」、「無法退出」或「死胡同」。

托特拉姆

我建造了一個“死亡空間”,就像建造臥室、廚房或浴室一樣,對我來說,“死亡空間”不是一個特殊的房間,而是像其他房間一樣存在的房間。

我想說的是,生命和藝術品沒有任何區別。你可以住在一個房間裡,也可以死在那個房間裡。死亡是生命的最後過程,是生命的一部分。對我來說,死亡是一個雕塑的過程,是我們每個人一生中必須面對的挑戰。

― 那你認為你的藝術作品就是你自己的世界嗎?

不,不完全是一個世界。我的作品是一個被建構的作品,它是三維的、具體的。對我來說,如果一件藝術品不被建構,它就不存在。所以它不是一個“世界”,但它是我一直在努力和建造的東西。否則,我不會稱它為藝術品。

建造是一種接近未知的方式

我建了一個房間叫《白色酷刑室》。

頻道
高安全性和隔離室

這個房間是我根據關塔那摩灣美國秘密5號戰俘營(※3)的圖像創建的。由於嚴格的安全措施,無法進入真正的監獄,所以我從互聯網上收集了信息。我有一直試圖創造我不理解的東西或我無法進入的房間。

透過這樣做,我開始了解它是如何製作的。當我第二次製作某樣東西時,我就會清楚為什麼我要做第一次製作時所做的事情。

你可以看到關塔那摩監獄的照片,但你不能進去。所以,作為一個雕塑家,我接近它的唯一方法就是根據我掌握的資訊建造一個複製品。

― 建造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它和思考一樣嗎?

對我來說,建造是我成就自我的方法之一,也是一個認識事物的過程,我以天房(※5)中的建築(※4)為靈感創作了作品《CUBE》。這次體驗,我可以有一種站在黑色石頭前的身體體驗,這就是我對待完全未知和無法理解的事物的方式。在這種情況下,雙重讓參觀者反思。

漢堡立方體 2007

― 為什麼你要製作隱藏地點的裝置?為什麼你要讓你展示的東西不可見?你這樣做是因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能看到一切嗎?

嗯,我不能籠統地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每件作品都是不同的。對我來說,作品就這樣存在著。僅此而已。

2014橫濱三年展裝置

——剛剛在地下停車場看到你的裝置作品,我覺得你的作品比你以前的作品給我們一種更「封閉」的感覺。

那麼對我來說也是,這次的作品和以前的作品不一樣,是新的。

根據2014年橫濱三年展藝術總監森村康正介紹,本屆橫濱三年展的主題是“遺忘”,您在地下室的作品中有沒有與“遺忘”一詞相關的內容?

我不知道我在地下室的工作是否與「遺忘」有關,因為這次的工作對我來說也是全新的。而且,一如既往,工作本身被吸收。自從開始創作以來,總是一個本能的過程,有很多我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換句話說,我正在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對我來說,我在橫濱這裡再次創造一些抽象的東西也很有趣。

●德國的焦慮

我做了一個24小時都可以進入的空間,除了常規的入口之外,還專門為這個空間設計了一個入口。這樣的空間很難創造,因為一般的博物館都是為了展示繪畫或照片而設計的。但它也對我來說,體驗在實現此類專案的過程中出現的衝突很有趣。

至於這次的裝置,我認為對於參觀者來說,在博物館空間的一部分的地下停車場——一個用於展覽的白色立方體——去看這個裝置,黑暗且充滿泥漿,將會是一次有趣的體驗,並能夠進入泥漿中行走。

格雷戈爾·施奈德


<筆記>
*1 1985 年,他開始拆除和重建他父母在雷特擁有的一棟公寓樓的房間,而他實際上住在那所房子裡。

*2 格雷戈爾·施奈德 (Gregor Schneider) 榮獲第 49 屆威尼斯雙年展一等獎(「金獅獎」)。

*3 位於古巴東南部關塔那摩灣的美國陸軍戰俘營,在布希總統領導下,自2002年1月起,它被用作恐怖分子嫌疑人的營地,並收押在阿富汗或伊拉克被捕的人。它以殘暴的酷刑行為而聞名,已成為國際人權議題。

*4 世界各地的穆斯林向古老的石頭建築祈禱。

*5 麥加伊斯蘭教最神聖的清真寺

翻譯:市村紀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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