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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舞蹈

鈴木正導演的話 - SCOT《特洛伊女人》後談話記錄

演出家 鈴木忠志の言葉 ー SCOT『トロイアの女』アフタートークの記録

2月7日(週六)~2月15日(週日)在橫濱舉辦的國際演藝大會TPAM2015上再次演出了《特洛伊女人》。這部作品由位於富山縣利賀村的 SCOT 劇團在世界著名導演鈴木忠志的指導下,時隔 25 年重新製作,有力地描繪了暴力事件。戰爭。上訴。演出結束後,與節目導演野村雅之進行了座談,包括海外不同年齡段的觀眾都聆聽了他的演講。

訪談者:野村雅之合作:TPAM

現代社會的黑暗

——去年夏天,在富山縣南礪市利賀村舉辦的「SCOT夏季2014暨第一屆利賀亞洲藝術節」上,時隔25年再次上演了《特洛伊女人》。當我在Toga看到它時,我震驚地發現,即使在1974年首次公演40年後,它仍然是一部向同時代人提出問題的作品。在這次演出中,它將在KAAT的大空間裡進行表演神奈川藝術劇場,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舞台後方似乎有著巨大的黑暗。

鈴木數位文明看似透過網路快速連結世界,照亮了世界,但另一方面,也製造了人類內心的黑暗。與伊斯蘭國類似,最近在日本發生的謀殺案給人的印像是,現代人自以為已經征服的慾望和本能突然非理性地復活了。

這場「特洛伊婦女」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戰爭。這描繪了想要徹底消滅自己的對手或反對者的願望。與對方沒有對話或談判,你想消除他們的存在。

美國總統也表示,伊斯蘭國將被摧毀。布希總統在伊拉克戰爭期間使用了「十字軍」這個詞,甚至引用《舊約》中的上帝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護。

伊斯蘭國領導人也表示,他們正在複製哈里發國,但宗教本身似乎已經進入政治舞台,並被用來為他們的行為辯護。宗教作為一種政治用途正在脫穎而出。 《特洛伊婦女》是一本2000年前的人寫的關於戰爭和宗教問題的書,我認為它如何反映現代問題是令人驚奇的。

希臘人歐裡庇得斯譴責他的軍隊的不人道行為,即消滅所有反對者的不人道行為。他還寫道,宗教不能拯救人類。而且,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主角是被希臘毀滅的特洛伊女王。我真的覺得人類和藝術都沒有進步。

現代人的心已經忘記了2000年前遭受這些問題困擾的人們,並被電腦和經濟繁榮所分散,他們的心確實處於黑暗之中。

——當然,在看了去年夏天的利賀公演、去年年底的東京吉祥寺劇場公演、以及現在的TPAM公演之後,我可以說,世界局勢已經越來越接近作品了,或者說,這個「特洛伊女人》我覺得傳達的訊息越來越生動。

鈴木:在希臘悲劇和契訶夫中,謀殺場景從未真正上演過。日本沒有公佈最近有關屍體的報告。所以當我偶然看到「伊斯蘭國」的行為時,我覺得人類的行為極為殘忍。但如果你問我,像美軍那樣開著無人機,按一下按鈕就殺人,那不是很殘忍嗎?事實並非如此。我覺得從被殺者的角度來看,情況更加殘酷。伊斯蘭國令人髮指,但美國也投下了原子彈,殺死了數萬名平民。所以我並沒有對此進行太多反思。

無論如何,我創造了這個舞台,因為我認為這是一個明確強調戰爭和宗教如何讓人們瘋狂的時刻。

《特洛伊女人》KAAT 神奈川藝術劇場 照片:Hideto Maezawa
《特洛伊女人》KAAT 神奈川藝術劇場 照片:Hideto Maezawa

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化?

――1976年,鈴木先生領導早稻田小劇場,將基地遷至利賀村,成立了SCOT。此後,利賀村舉辦了日本首個國際戲劇節“利賀節'82”,至今仍是國際活動的舉辦地。鈴木先生,您能告訴我們您為什麼要搬到利賀村嗎?

鈴木日本在經濟上可能已經國際化,但藝術創作地和創作者卻不是。我認為沒有一個完善的系統來管理一個地方或一個地方,讓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們可以長期一起工作。日本需要的不是國際交流,而是創造國際化場所,但日本社會優先考慮經濟效率的價值觀及其官僚管理體制是創造國際化場所的障礙。如果你不能自由、慷慨地利用你的時間,你就不能創造藝術,但我們已經不再是一個重視那種東西的社會了。特別是在戲劇中,好的作品是因為真人聚集在一起而興奮起來的,所以如果你用經濟效率和管理制度來壓制這種興奮的精神,你就無法創作出偉大的作品。

這就是我們把劇團的創意活動基地搬到利賀村的主要原因。城市是銷售產品的好市場,但不利於創意。而且城市不適合和外國人合作,不可能深度集中。好的想法可能會突然出現。沒有一個大家能夠快速聚集、排練的環境,就不可能產出高品質的作品。

――我認為將城市視為市場並在遠離市場的地方建立一個創作場所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鈴木我們吃的魚和蔬菜都是直接從農場運來的,不可能是在東京生產的。土地也非常昂貴,所以沒有人耕種田地。種蘿蔔不行。

——有一個高品質創作的場所。這裡不僅僅是“國際交流”,而是各國人民共同工作的“國際化場所”。託加當然有這種態度。我認為這一點非常重要。

鈴木經濟產業省為商業做的動漫和電影是不同的,但至少不是為了賺錢,而是關於腦力勞動的價值,讓我們思考日本的未來應該是什麼樣,什麼樣的生活方式我們應該瞄準的目標。旨在創造一種遠見卓識的精神項目不可能在日本的大城市中進行。最好再回到過去。親鸞和道元活躍在北陸,芭蕉和西行很好地去除了權力和經濟的中心,以及日本精神文化的傳統。我認為日本是時候了重新考慮其政策。

--我去年搬到了沖繩,但我看待日本和周邊國家的方式與我在東京生活時相比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學到了在城市生活時沒有時間思考的事情。我想我有更多的時間去仔細思考這些事情。

鈴木:日本的未來,政治家、商人、藝術家必須變得平等,我們必須向其他國家主張我們應該成為什麼樣的日本,或者說這就是日本的獨特之處。我必須說,我們可以回答這樣的全球性共同問題。這裡重要的是藝術家脫穎而出,例如讓我們感受到其他民族優秀民族特質的是藝術家,而不是政治人物。莫札特在德國和奧地利,契訶夫在俄羅斯,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政客活躍時是誰。但它們已成為人類的財富。歐裡庇得斯也是如此。

政治家和科學家已經開始共同努力解決環境問題這一全人類共同的問題,但我們戲劇藝術家也需要透過識別未來人類挑戰和國際合作來在精神上提出這個問題。我希望TPAM的活動將成為創造新環境的里程碑。日本的一個地方,人們可以在全球範圍內致力於解決方案並培養人力資源。

SCOT位於託加村的基地由六個劇院、排練廳和宿舍組成,來自世界各地的戲劇藝術家聚集在這裡。

SCOT位於託加村的基地由六個劇院、排練廳和宿舍組成,來自世界各地的戲劇藝術家聚集在那裡。

鈴木訓練方法

——採用鈴木先生設計的演員訓練方法「鈴木訓練法」接受訓練的演員將登上SCOT的舞台。同樣在《特洛伊婦女》中,演員們充滿活力的表演和身體技巧總是在舞台上營造出一種緊張感,這是傳達暴力和殘忍的基礎。能為我們介紹一下「鈴木訓練法」嗎?

鈴木:對藝術家來說,科技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否有傳達給別人的訊息。既然有訊息,就需要培養傳達訊息的技術能力,而這正是日本戲劇藝術家所不擅長的。因此,技術水準必然較低。例如,在歐裡庇得斯時代,他會用現場聲音向一萬名觀眾傳達他的訊息。演員接受技術訓練,訓練聲音、身體、說話,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就這麼平淡無奇、日常的身體,不可能出現在舞台上,這恐怕不會發生。我也想將我的信息傳播到世界各地,所以我想出了鈴木的舞台表演訓練方法,而不僅僅是發明了一般戲劇的訓練技術。好吧,批判性地講,日本的許多戲劇藝術家把戲劇當作一種愛好,所以可以說他們不是為了社會使命而做戲劇。

「亞洲」潛力

——這次TPAM提倡“聚焦亞洲”,從這個角度來看日本,可以說日本的獨特之處在於,在全球化進程之前,日本就已經向歐美傳播了自己的文化。我之所以想在TPAM表演SCOT,是因為鈴木老師等人創立了日本的當代表演藝術——不同於傳統表演藝術的獨特表演藝術,並將其傳播到世界各地。來妥善解決這個問題。最後,鈴木先生,您能談談您對亞洲的看法嗎?

鈴木:亞洲有很多不同的國家,每個國家都有過去優秀的文化遺產,但這就像社區宴會,是一種娛樂形式。這是同類人的娛樂。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如果放任不管,那就等於享受一件古董垃圾。藝術甚至有能力說服不同價值觀的人,讓他們相信某些事情很重要。當然,垃圾也有可能變成寶藏,這取決於它如何使用,但我認為亞洲人還沒有發現這條路。藝術是與不同價值觀的人架起橋樑、建立對話、鼓勵共同邁向新的可能性的東西,柳田邦男說,藝術是與不同價值觀的人架起橋樑的作品,鼓勵共同邁向新的可能性。這就是這樣構想的。拖著一個社區或民族主義的尾巴是不同的。

我認為歐美過去的遺產,無論是莎士比亞還是希臘悲劇,都是垃圾,但這些垃圾也可以被轉移到它合適的地方,在不同的語境中,透過與不同文化的新接觸而創造出來。投入到一段關係中,它往往成為對人類未來有用的東西。在這方面,目前尚不清楚如何讓亞洲的垃圾產品大放異彩。試圖模仿西方世界是沒有意義的,像政治家那樣吹噓自己的國家是沒有意義的。我認為亞洲人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接下來的事情是困難的。無論如何,我堅信戲劇是一項需要大量精力的工作,除了不斷嘗試和犯錯之外,沒有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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