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立飲文化講座第4卷“語言與魔法”

2015.2.6 文：井上明子照片：西野政正

藤原力
BricolaQ 編輯、評論家、總監。 1977年出生於高知市。 12歲時，他搬到東京，開始在東京獨自生活。此後，他經常搬家，在一家出版公司工作後，成為自由工作者。負責編輯武藏野美術大學公關雜誌《mauleaf》和世田谷公共劇場《Caromag》。與 Riki Tsujimoto 合編《建築書籍指南》（名月堂書店）。與德永恭子合著《最強的戲劇理論》（飛鳥新社）。目前居住在橫濱。 F劇場中心成員。此外，他還在各種地方創作了“Geki Quest”，你可以拿著遊戲書在城市和半島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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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健二｜藤井健二
1981年出生於東京，在橫濱長大。

採訪當天，天氣寒冷，下著雨，天氣預報說有雪。秀吉商店位於神奈川縣橫須賀市，是一家擁有 27 年歷史的街角小店，由第一任店長的父親（即他的弟弟）創辦。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橫須賀有很多外國顧客，「中海」已經成為一種現狀，但秀吉商店是最有名的為海軍服務的中海攤位。這次是系列第四次，我們邀請了日本畫家、藝術家藤井健二，在這樣一個全球性的角內活動中，以「語言與魔法」為主題進行免費聊天。

藤井：其實我第一次來橫須賀是為了喝酒。

藤原：如果搭乘京急電車的話，橫須賀也很近。我大約每週來這裡喝一次酒，我也去過這家餐廳好幾次。
（看著櫃檯）哦，還有關東煮。僅限冬季嗎？

經理：是的。我們要找大約 5 個嗎？

手工關東煮（僅限冬季）

藤井：那很好，就像蘿蔔一樣。

藤原：那麼，邊吃零食邊做吧。

倒啤酒，乾杯！

藤井：牆壁和天花板上有很多美鈔…

工作人員：剛好今天天氣不好，所以人不多，不過午餐時間常常會有幾個外國人。晚上好像都擠滿了。顯然，美國軍事媒體在介紹它時寫道：“如果你來日本，就來這裡！”

藤原：誒！美國軍事基地？

爸爸：中途島最上面的人過去常常來這裡喝酒，他們說這是個好地方，因為他們不作弊，而且你可以便宜地喝醉，所以船上的報紙上報道了這裡。然後呢，反正店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外面也有70到80個人，車和人都很難通過。

*中途島：美國海軍航空母艦。 1972年至1991年部署於橫須賀港。

經理：現在幾乎每天都有很多外國人來這裡。一位美軍的老顧客帶著他的部下來到這裡，當我看到他們在櫃檯後面製作這樣的燒酒時，我說：「你看，這個要390日元。你認為在其他商店要多少錢？

經理：我們住在日本，有自己的家，但他們被困在這樣的船上，一年只能回幾次國。我想有時候我會感到緊張。當船回來時，一些孩子立刻來到我們店裡說：“我們回來了！”當我在日本時，我認為這裡就是我的家。

藤井：外國人來了以後就開始貼這些美鈔了嗎？

經理：是的。每個人都把它貼出來，留下來過這家店的痕跡。
我正在考慮將來將其捐贈給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以便他們購買疫苗。我想讓黑柳哲子最後來接我（笑）

藤原：那就好。我想把哲子的房間建在這裡。

全體：露露、露露

聽完熟悉的開場曲後，我們開始進入正題吧。
但在此之前，我們愉快地談論了當地的故事。
原來店長和藤井老師是同一所小學和國中的……！

與年齡相差17歲的前輩握手！

提到《希望渺茫》，我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是…

藤井：想吃大炸肉排嗎？

店長：不太好吃（笑）

藤井：不，出於某種原因我不喜歡它（Teru）

經理： 2個140日圓。

從排列整齊的眾多醣果中選擇您最喜歡的大炸肉排！

吃大炸肉排

不知不覺間，外國顧客的數量開始增加。
一位會說日語的英國顧客注意到了錄音機並很感興趣...

英國顧客：報紙？啊！

藤原：這是一個名為 MAGCUL.NET 的網站。抱歉打擾你了（笑）

英國顧客：不，我是外國人。別擔心別擔心。

這時，藤井先生不知為何突然抓起了面前的香菸…

藤井：希望渺茫！

英國顧客：希望味道好！（我希望它好吃！）

全部：哈哈

藤井：我的加拿大朋友是表演者，不知怎麼的，他很喜歡“Short Hope”這個概念，而且它也是“Light”，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產品名稱，但對他來說這意味著“Short Hope”，所以這個概念是。

藤原：當然。如果你認真對待它，那就是一個短暫的希望。

藤井： 「希望很短暫，但很光明」…（笑）

藤原：我覺得很諷刺。

藤井：短暫的和平是令人憤慨的。

藤原：這太離譜了！不完全是...然而，某些單字根據上下文可能有不同的含義，這一事實與今天的主題相關。

經理：你們兩個想喝點清酒嗎？大關熱清酒佐河豚魚骨。如果你不介意魚腥味的話我就給你端上來。

將河豚魚的骨頭烤熟後，放入熱騰騰的大關中烹調而成的菜餚。獨特的香氣和味道讓普通的大關變得異常美味！
（順便說一句，這項服務只有當你有骨頭時才可用。）

經理：請停留約30秒到1分鐘。因為那樣顏色就會改變。我想它可能已經沒有大關的味道了。

藤原：哇，這是圓角清酒的強化版！我會很享受擁有這個！

經理：怎麼樣？

藤原：啊，太棒了。

藤井：這個很好吃。甜的。

店長：果然（笑）喝過的人都說好吃。
它的味道比魚片更濃。以正常的 Ozeki 價格出售。

藤原：不，這樣就很好了。

藤井：嗯……順便問一下，廁所在哪裡？

經理：啊，那個傢伙，鹽入站附近有個公共廁所，對吧？

於是，我們兩個就去了浴室。（嘎嘎聲，打開滑動門的聲音）

藤井：還沒下雪。

藤原：啊，今天會下雪嗎？

前往距離店內1分鐘的鹽入站前的公共廁所（女廁）

現在我從浴室回來了，讓我們進入下一個主題。

使語言成為可能的真正本質是…

藤原：藤井先生似乎在加拿大和日本之間往返。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預設情況是您目前所處的“地點”和“語言”不是唯一和絕對的。但當我住在日本時，我傾向於過度相信人們可以互相交流的假設。再想想，我真的覺得現代日本社會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這樣的前提下培養的常識、習慣行為和身體素質，這是很危險的。

藤井：嗯，相反，用言語挑戰常識，我們可以製造笑聲。

藤原：是的。笑聲也是如此，我想戲劇也是如此。再進一步說，當我們談論“語言”時，我們不僅僅指所謂的日語或英語，還包括“繪畫的語言”、“音樂的語言”和“語言”。人類在生活中以多種方式體驗和溝通。但現在，我經常覺得它被簡化為「易於理解」之類的東西，我們正在破壞越來越多的可能性。當時我看到藤井先生筆記本上寫（畫？）的作品，想知道這個人在做什麼。！（笑）我受到這部作品的啟發，將「魔法」作為今天的主題...

這是藤井先生近年來致力於的作品。它是透過複製語言形式（字元）的行為而建立的。

藤井：很漂亮，不是嗎？我喜歡“寫作/繪畫”，而不僅僅是字母。我展示的大部分都是日語和英語，但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我完全不懂的語言。

藤原：你給我看的作品中，有一幅是用篆書和另一種我看不懂的語言寫成的。

藤井：那是 Timsyan，加拿大原住民的語言。寫下你看不懂的字符只是「寫」的行為，因為你無法理解其意義。我從這樣做中學到的是，如果沒有約定，角色就不能作為角色存在。因此，我認為這句話本身沒有任何意義。有了社會，言語終於有意義了。

藤原：你喜歡臨摹東西嗎？

藤井：我喜歡。當我在幼稚園的時候，我曾經臨摹過西藏的曼陀羅。例如，無論文字中寫得多麼可笑，如果你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憑外表來理解，我想你可能會被外表所感動。

藤原：比起意義或內容，我更喜歡字母的形狀。最近，我一直在寫作，但是當我看到藤井的作品時，我覺得我並沒有真正在寫作。

藤井：字母是有意義的，對吧？然而，當你只遵循形式時，你就會失去意義。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確定這是一個獨特的“世界”還是一個“重心”，但畫筆感覺很重。我喜歡那種與角色的團結感。當你得到一條清晰的線路的時候，就是你沉浸其中的時候，就是你稍微改變頻道的時候。

藤原：這讓你感覺更穩定……是嗎？

藤井：是啊。這帶給我一種難以形容的輕鬆感。這更多的是一種練習，而不是一種意義。然而，真正讓我煩惱的是，是因為喜歡而沉浸在這種感覺中，還是作為一種表達呈現給別人。

藤原：原來如此。你自己如何解決這個困境？

藤井：就我而言，我會試著讓自己沉浸其中，追求那種感覺良好的感覺。

將文字送到很遠的地方=超越上下文

藤原：我還想問橫濱美術館「日本/藝術展」 *上展出的《圖畫信》。在展覽聲明中，策展人柏木智雄引用了夏目漱石曾經批評文天*的評論，稱「無論怎麼看，它都是草率的」。按照柏木先生的解釋，日本繪畫是在明治維新期間融入西方文化而「正常化」的東西，它吸收了「原本紮根於各個地區的固有繪畫技法和風格」。藤井在奄美製作的《圖畫信》被邀請參加展覽，這對「日本繪畫」的概念提出了質疑。

*日本/藝術展2006年在橫濱美術館舉辦的特別展覽。除藤井外，參展者還包括松井冬子、尻上久、中村健吾、小瀨村真美、中上清。

*文展 = 教育部美術展/現在的日展的前身

《圖信》（部分）

藤井：圖畫信件是一個仍在進行中的系列。當時我在父母家寄給自己，現在寄給在加拿大的同伴。

藤原：啊，字母畢竟有「覆蓋距離」的功能。這也意味著超越當地背景.....

藤井：而且，我有一個規定，就是絕對不能打開那些「圖畫信」。這就是為什麼沒人能讀懂裡面的字。

藤原：啊？！收到的人看不懂嗎？

藤井：是的，這是唯一的規則。
當然，我可以看到信封的正面，這是我當時的經歷的照片，但我沒有顯示裡面的文字。在展覽方面，我們展示了我們不想展示的東西。我甚至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了。已經有1000多塊了。

藤原：我覺得你越是用自己的方式寫一封信，你就越希望有人閱讀其中的內容，無論大小......

藤井：對我來說，當時真的很困難，所以我只帶了100日元就去了奄美。

藤原： 100日圓…

藤井：我想去奄美，但我只有100日圓左右。

藤原： …… 無論如何，如果我不能回家的話…

藤井：我不能回家。我終於到了，但我卻在想該吃飯還是買根菸。當時Short PEACE香菸的價格在130日圓左右，所以我幾乎買不起。

藤原：太瘋狂了……這絕對是短暫的和平……非常短暫的和平。

藤井：原來如此（笑）
最後，透過我在露營的海灘上偶然遇到的一位老婦人的聯繫，我得以為春亞紡工匠生活和工作。當時我就萌生了創作《圖文並茂》的想法，以此向遠方的父母表明我過得很好，我正在盡力而為。但我認為沒有必要以書面形式傳達。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想寫下來。如果你假裝沒有人會讀它，那麼寫它真的很容易。有錯字沒關係，沒必要採取行動。那段時間我對演戲感到厭倦，所以也許我有一種擺脫表演的願望。

藤原：我覺得確實很有意義。你給自己強加了規則。如今，距離橫濱美術館的展覽已經過去了九年，但我認為那些封印的文字仍然很重要，而且事實上，我認為它們現在更加重要。

藤井：是啊。隨著《特定秘密保護法》的頒布，我覺得我看到了與我最初預期不同的觀點。

藤原：現在，包括網路在內的大多數事物都可以受到審查。
然而，「圖畫字母」卻很奇怪。我有一個目的地，但我不知道是否要傳達給他們。如今，我們傾向於與不特定數量的人交談，但這就像把話語扔進沼澤，不是嗎？另一方面，在藤井先生寄給家人和伴侶的「圖畫信」中，雖然看不清信封內的文字，但至少圖片已經到達收件人手中。

藤井：另一方面，外面的圖片可能更真實。文字非常有限，但圖片更模糊，可能比文字更能說明問題。我認為這是一部有力的作品，因為它的雄辯。其實，索緒爾的最後一講只是口頭說出來的，他自己也沒有寫下來。我想知道視覺圖像是否更接近假釋* ，包括面部表情...但這很複雜。

*Parole：語言學和哲學中的術語。含義因上下文而異，但這裡通常指“口語”，而不是“書面語”。它具有更個性化的特點。順便說一句，書面語言被稱為“écriture”，具有更具社會性的特徵。

藤原： parole（口語）和écriture（書寫語言）之間存在著傳統的二分法。我有點像作家，所以我傾向於寫作，但當我更多地參與戲劇時，我意識到，例如，戲劇可以是假釋和寫作之間的一種來回。另外，隨著網路上充斥著文字，我覺得對抄寫體的模仿進展得太快了。粗俗的形式模仿已經走得太遠了。換句話說，它是某人已經存在的寫作的重演，並且它變成了一個退化的副本。我深知自己也沒有逃脫這種模仿的影響。也許，噹噹今思想談論寫作時，文字被出版和閱讀這一事實就具有權威性，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寫作能夠擁有發光的力量。

藤井：但是，如果你回到古希臘，表演者擁有更多的權力。換句話說，假釋優於書面形式。

藤原：也許是這樣。仔細想想，書寫術佔據主導地位的時代可能出乎意料地短暫。不過，從記錄=檔案的角度來看，我認為寫作也很重要。還有一個問題是，從VHS切換到DVD後，許多錄像作品無法再觀看。

藤井：是的。但我認為這和壁畫是否會永遠保留是一樣的。我能說的一件事是「傳承遺產」。即使情況發生變化，社會變化到以前的語境不再適用的地方，即使在人們觀看某物並將其作為參考的過程中不再可見某物的形狀，我認為也不會。說它已經不存在了。這樣的活動就像一個訊息遊戲，在傳遞過程中出現誤解是很自然的，但我想知道他們是否會繼續以適合自然和社會的方式改變他們的表達方式。

名稱先行還是事實先行？

藤原：順便說一句，藤井先生從「藤井萊」改回了他的真名「藤井健二」。
人的名字也很神秘，有人珍惜，有人卻難以接受。如今，在日本，名字以姓氏和名字的形式給出，但在中國，名字被寫成“azana” “*” ，根據文化的不同，名字也被寫成中間名。例如，足球教練穆里尼奧的真名是何塞·馬裡奧·多斯桑托斯·穆里尼奧·菲利克斯…當你多次重複這句話時，它看起來就像某種咒語...

*過去對中國成年男性的真名之外的稱呼。另外，除了真名之外使用的名字。

藤井：然而，姓氏幾乎存在於每個文化中。我讀過佛洛伊德的《圖騰與禁忌》，裡面說為了避免亂倫，人們應該把部落的名字放在名字前面。

藤原：原來如此。為了避免亂倫，姓氏在某種程度上被用來區分人們。如果從這個意義上考慮的話，江戶時代的姓氏「太太*」可能是一種特殊的文化。

*姓氏與劍：江戶時代社會地位的象徵。農民和城鎮居民被禁止在公共場合使用自己的姓氏，以區分自己。

藤井：是的。想想看，他沒有姓氏。

藤原：然後，到了明治時代，人們突然開始創造姓氏…
奇怪而有趣的是，人類的名字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文化習俗的。 ……啊，說到名字，聽說你最近對翁貝托·艾柯很有興趣。

藤井：不，我剛剛讀過…

藤原：我上大學的時候看了艾柯的原創電影《玫瑰之名》，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對事物的名稱產生了懷疑。簡單來說，「玫瑰」這個名字是第一位的嗎？還是「玫瑰」的存在是第一位的？這是貫穿其中的主題之一。

藤井：所以，我的第一次機會是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班上有一個女孩叫鈴木惠子（化名），雖然我不太了解她，但她被稱為「朱莉醬」。

藤原： ……啊……？？？鈴木惠子就是朱莉醬？

藤井：不，我認為她的臉，尤其是她的嘴唇，是「朱莉醬」（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但我心裡一直叫她朱莉醬。即使我真的叫她“鈴木小姐”，我也在心裡想著：“但實際上是朱莉醬。”

藤原： ……我們剛剛討論了很多事情，但首先，你為什麼要命名朱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