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想騎上稻村簡(2)~尋找桑田圭佑的「夏天」~

本系列是為了慶祝這項成就,同時也是追求「桑田眼中的湘南原始風景」的挑戰。
湘南是什麼?夏天是什麼?請手捧一杯可樂,盡情享受吧! (作者)
雨季過後的茅崎。
當時是凌晨四點半,已經過了黎明(天還沒亮),這是鎌倉時代人們最接近神佛的時間。
彷彿在說“我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蟬兒們齊聲鳴叫,試圖結束它們一天的生命。
許多學者試圖回答「湘南在哪裡?」這個問題,但都失敗了。
然而,身為湘南文化研究室的學者,我無法迴避這個問題。
沒錯,他表示在這部電影中「想要展現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湘南」。
今天茅崎市立布蘭登大學又很熱。
①根本就不存在「湘南」這個名稱…
教授:烏帽子的夏天,那裡什麼都沒有,是夏天,砰!
阿米:老師!您還好嗎?
奧茲:老師!這是襟裳的春天! !
教授:早安。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件大事,沒睡著。
奧茲:你注意到了嗎?教授,你不知道簡的真實身分…
教授:不,你出生在茅崎和平塚,對嗎?
Ami:是的,今天我又渡過了相模川!
教授:那麼,您有沒有發現電影中哪些場景實際上是在茅崎和鎌倉等湘南地區拍攝的?
奧茲:是的,有烏帽岩、江之島電鐵、稻村崎的照片…
Ami:太平洋公園也出現了。
教授:據說,中國古董商住的西式房屋那場戲,實際上是在鎌倉的一棟西式房屋裡拍攝的。事實上,大部分的拍攝都是在伊豆的片場或攝影棚完成。
奧茲:什麼? !電影背景是湘南,為什麼要特意這麼說呢?
教授:也就是說,我認為當時湘南地區還沒有能重現25年前的1965年的環境。
[研究筆記 1]
桑田圭介說:「如今的湘南,給人的感覺就像青山街一樣,鱗次櫛比的時尚建築,一覽無餘的海景,但在我心中,卻只有一片樸素、寂寞的大海。我家附近曾經有一家結核病安養院……如今這裡已經完全變了樣。
桑田對這段時期「湘南」的描述令人耳目一新,也引發了人們的反思。例如,上文提到的「青山街海景街」和「殺手街」的變身,以及東京人想像中的「加州的藍天」(fm STATION,1989年,第6期),以及「葉山還不錯,因為它仍然充滿氛圍,但茅崎已經變成了一個迷你東京」(AERA,1990年9月11日)。
他否定了心中的湘南,覺得它膚淺、不那麼美好。他說,他對湘南的感情是低品質、缺乏新鮮感、過於排外,甚至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傷。
然而,無常的浪潮也席捲了湘南和茅崎。真正的原因是當地城市和鄉村對東京的「嚮往」。 「我想這是因為人們渴望東京。但如果要把青山大道改造成一個可以欣賞海景的區域,就必須拋棄所有曾經美好的事物,比如車站的外觀和道路,使其煥然一新。被拋棄的東西永遠不會再回來。
南光院療養院於1899年開業,不僅接收了國木田獨步、石川啄木等知識分子,也接收了上流社會的患者,提升了茅崎的知名度。開幕前一年,東海道本線茅崎站建成,茅崎也隨之發展成為海濱別墅區。
1956年桑田出生時,這家醫院已淪為駐日美軍營地,但已進行了淨化處理。然而,桑田成長的南港地區的氛圍依然殘留。然而,1985年,車站大樓落成,紅龍蝦餐廳和First Kitchen等連鎖餐廳也在這個漁村開幕。電影拍攝時的茅崎已不再是桑田所熟悉的景象。

教授:首先,長期居住在湘南地區的人很少使用「湘南」這個字。如果有人問你來自哪裡,你會怎麼說?
奧茲:茅崎!
阿美:是平塚! !
教授:是的,但是對於不在關東地區的人來說,我會說它在神奈川縣湘南! (笑)
兩人:確實如此…
教授:這就是人類的有趣之處。桑田在上大學之前從未聽過「湘南少年」這個詞,他覺得把自己和石原裕次郎、加山雄三歸為一類是錯的。當然,他很謙虛,說這是一種榮幸,但我認為他覺得把「湘南之聲」之類的東西歸類很危險。這會剝奪「個性」。
阿美:有雄次郎的湘南、若大將的湘南、桑田的湘南,每一個都很棒。
奧茲:沒有必要遵從「湘南」那種容易包裝的形象…
教授:桑田先生也說過,他並不討厭「夏天來了!大海來了!」(笑),但茅崎本來的樣子就很好。我也這麼認為,看到各種商品上描繪藍天、大海、白沙和棕櫚樹,我覺得茅崎只是個幻象。這個問題至今仍然存在,我不禁覺得「湘南」已經不存在了。
Ami:所以桑田試圖在電影中描繪「真正的湘南」。
教授:這和他作為音樂人的主要工作有關。如果說我們上次談到的電影《當她穿上泳衣時》講述的是“湘南前線”,那麼他已經宣布要創作“湘南後線”。這是一場與「湘南之聲」的對決,而「湘南之聲」一直伴隨著南方全明星的活動。他與當地人截然相反,他想在電影中呈現“真實”,以此作為回應。
奧茲: “仲夏果實”,簡稱“真理”!
蟬:面面面面…
②無聊與巧合
[研究筆記 2]
影片的宣傳冊和海報上出現了以下標語:
“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哪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活得無聊。”
桑田圭佑用「無趣」來形容年輕人的青春。當然,這不僅是年輕人的問題,也是現代所有世代的生活方式的問題。
回顧自己走過的路,他說:「我們也沒有輝煌的青春歲月。但我們的音樂之類的,都是因為一系列的巧合才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對吧?就像我們走在街上,撿到一張比賽的傳單就參加了比賽一樣,是一種愚蠢的純真。所以我希望人們相信這樣的事情。」(GORO,1989年)。
加山雄三和桑田圭介之間相差18歲。 「我知道大家都很欣賞像加山雄三這樣的人所創造的『湘南』,但在我們那個時代,我們所欣賞的東西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什麼也沒有了」(Number,1990年9月5日),而且不同世代對「湘南」的理解也存在差異。這一點在加山雄三和桑田圭介的青春歲月中尤其明顯。
我並非發現「零」(0)的印度人,但「無」既存在,又存在著「無」。被拋入這個「無」的世界(海德格、九鬼修造所稱的「被拋性」),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帶著名為「我」的當下存在,活在可能性之中。儘管我們可能不存在,但我們依然感激自己的存在。正是這種不可替代性,導致了我們對巧合的信念。
當被問到如何用一個字來概括電影《稻村簡》時,桑田平靜地回答:「是的,湘南終究是變了。我想這是一部展現人們過去貧困生活的電影,但其中也有其真實性。」(《美書》1990年9月15日)

(從太平洋飯店眺望江之島)

(湘南?不,襟裳岬的狐狸。)
教授:桑田說,他想在這部電影中描繪「空虛的青春」。
奧茲:哦,那麼老師剛才唱的是「海咲襟裳」嗎?
教授:沒錯!這首歌的作曲家是吉田卓郎,作詞的是岡本修美。其實,這首歌剛發行的時候,當地人很生氣,說:「什麼意思,這裡什麼都沒有?」當然,後來這首歌火了,當地人也做出了補償,提高了知名度(笑)。
Ami:哈哈哈(笑)不過很難。我覺得旅行手冊裡說的「無所事事的奢侈」是正面的,而且「慢活」這個詞也常被用來形容湘南地區。
教授:侘寂,是日本人獨有的「侘寂」。如果用它來形容湘南人悠閒自在的生活,我會很生氣。我是個大忙人,你知道的(苦笑)。不過,這個字的本義,據說源自於先前提到的,為了反對速食店的擴張,義大利鄉村發起的一場保護傳統的運動。
奧茲:那麼……也可以理解為直接肯定了「什麼都沒有」!
教授:是的,回想一下你國中、高中的青春歲月,有什麼大的波瀾嗎?
奧茲:好吧,既然你提到了這一點…
Ami:並不是說無聊,只是隱隱希望有一天能發生點什麼事。
教授:總有一天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總有一天我會快樂。這等於是對當下的「生活」和「存在」視而不見。教授稱之為“現代虛無主義”,但它忽略了日常生活中始終存在的“漣漪”,或者根本沒注意到它們的存在。
奧茲:片中的主角們說“這就像大師的巨浪”,是為了否定存在或可能性。所以「虛無」很無聊。
教授:是的,但我不這麼認為。大浪確實很少出現。但即使非常平靜,也總會有漣漪,而且每個浪花都有不同的顏色和形狀。
阿米:沒錯。我不想讓那股浪潮悄悄消逝,因為它永遠不會再來。
教授:也許衝浪手約翰尼能騎著簡(笑)。所以我認為衝浪者是透過查看天氣圖,或是親自出海,用身體感受海浪來預測和等待大浪的。
奧茲:不是模糊地等待,而是在等待一些具體的事情,就算只是預測…
教授:是的,很難用語言表達,但我在等待的同時,全心全意地思考。當我這樣生活的時候,有時會發生一些超出我預測或意圖的「巧合」。從哲學上講,這是
阿美:老師……感動又難受啊!
教授:是啊,我學生時代也沒意識到,太無聊了(笑)。現在是八月了。你們,用自己的天線捕捉海浪吧!等暑假結束,今年夏天提交一份關於海浪的報告吧!
兩人:哦,暑假作業?
教授:(我會做的。)
*本故事純屬虛構。
撰文:釋順正(湘南搖滾中心AGAIN理事長、佛學學者)
1989年出生於茅崎市的一座寺廟。專攻日本淨土宗和日本思想史。為紀念南方全明星40週年,神光音樂出版了一本名為《我們的茅崎故事:日本流行音樂的起源,茅崎聲音史》的書,該書總結了桑田圭介、加山雄三、加瀨邦彥、尾崎清彥等藝術家的茅崎聲音文化。
目前,他每週一 22:10 起擔任鎌倉 FM 電台「湘南搖滾中心 RADIO」的主 DJ。
官方網址: https://www.srcagain.com/
編輯支援:
多崎亞美
小澤大樹
(湘南搖滾中心 AGAIN 研究員)
圖片來源:
齋藤卓也